袁守龙 中国皮划艇队副领队
曹景伟 中国皮划艇队教练组副组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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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月28号,中国皮划艇男子双人500米的比赛中为奥运代表团取得了本届奥运会第28块金牌,这是历届水上军团的第一块金牌,也是奥运会历史上,亚洲国家皮划艇项目零的突破,今天我们请来皮划艇队的副领队袁守龙,和教练组副组长曹景伟。在他们拿到这枚金牌以后,很多人都把他们跟刘翔在短道项目上取得的金牌相媲美,而且他给我们带来的惊喜是一样的,二位有这样的感觉吗?
袁守龙:作为水上项目来讲,不管是教练员,运动员都为这块金牌欢欣鼓舞,这块金牌对于水上项目还是价值非常大的,几十年来这个项目也获得好的成绩,世界锦标赛拿第二,冠军,但是奥运会对于我们来讲是第一次,这块金牌我们和刘翔的没有做过比较,但是作为我们来讲,是非常高兴的。
曹景伟:这块金牌拿到,确实我们自己感觉到非常开心,这是中国体育代表团在水上项目获得的历史上的第一块金牌,并且是男子项目,而且这个项目是一个体能主导性的项目,比赛时间是一分三十到一分五十秒,亚洲人在这个比赛距离上,比赛时间上这是夺得的第一枚奥运会金牌,所以我们非常的开心。
主持人:这个项目不仅仅是力量型项目,技术含量是很高的。
袁守龙:在水上项目里面,双划是难度比较高的,因为这是一边一个浆,一个是单艇技术是比较困难的,配在一起的技术就更困难了,所以技术含量还是比较高的。
主持人:所以我觉得水上项目虽然不被人关注,但是他的教练组的成员,还有为他所从事研究的这些人员,都是属于具有很高学历的。而且我也注意到,在水上中心所有的教练员,或者说是工作人员里边,学历都很高,研究生和博士都已经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情了。
袁守龙:因为在我们备战奥运会的过程当中,也不光是我们队,其他的教练班子,教练组素质也是在不断的提高。我们皮划艇队从2001年开始,重新组建新的国家队以后,中心的领导对于我们这个队伍的建设,尤其是一线教练员的素质和人力资源的建设非常重视。先后引进了三个博士,后来发展到五个博士,这些博士的参与,高层次学历人员的参与,改变了我们教练团队的素质结构,对于训练的科学化起到了很重要的促进作用。
主持人:这么多的博士,对于我们的训练有没有什么帮助?
曹景伟:我们这么多人参与到整个皮划艇项目备战2004年奥运会的过程当中,我们最大的感触是国家队这两年的探索逐渐形成了一个多学科优势互补的教练群体。过去我们这个项目落后很大程度上它是单兵作战,也就是说训练的主体,教练员和运动员凭借自己的努力去实践。随着竞技体育的发展,这种模式逐渐它的内涵在发生变化,所以说这一届奥运会当中,我们在整个训练规划,科研设计,科研和训练过程的有效结合方面,应该说做了很多工作,我们这么多人来自于不同的学科,但是大家的目标是一样的,最终形成了一个有战斗力的团队。
主持人:您说来自不同的学科,大概有多少学科,在为这个项目做工作?
曹景伟:比方说我们做训练设计的,主要是训练学这个专业,做技术分析的是运动生物力学,运动心理学做心理服务的,还有专业的管理人才在里边做统筹协调的工作。
主持人:比赛结束之后,好象韦主任也说过,科技含量在这个项目上起到了非常非常重要的作用,能够取得这么好的成绩,大概它是从哪些方面,能不能给我们做一些例子?
袁守龙:刚才像曹博士说的一样,我们有这么多方面的专家来,对于一个运动的训练来讲,不光是如何教,如何教,当然这是一个主体。首先我们对这个项目如何进行把握和认识,2000年奥运会前,我们对于这个项目的认识,过去认为是一个短距离项目,一分三十秒左右,不到两分钟的时间。这是我们经过2001年普遍的调查,全运会期间调查了以后就发现,我们整个国内的水平和世界水平差距越来越大的原因,就是我们采取的训练方法上,间歇训练。就是以提高无氧能力训练方法为主的训练方法,我们练的强度很高的训练,最后水平为什么老是上不去?我们就通过我们的调查,通过我们的专家,通过我们的团队共同探索研究和发现,首先我们界定这个项目应该是有氧功能为主,速度力量耐力项目。
在这个基础上,我们教练组,整个队伍制定了本届周期我们训练的三个指导思想,三个坚持。坚持有氧,坚持个体能力,这种指导思想和过去比,就是不太一样了,过去我们主要是以提高我们的速度,提高我们的强度这样的训练方法,这是我们当时在组建这个队伍的时候,是最早的制定指导思想。在这个指导思想里面,我们通过2002年整个训练实践,我们拿了8枚亚运会金牌。亚运会结束以后,我们又在分析这个项目,到底我们是这么练下去,能不能在奥运会上取得好成绩,发现我们有很多问题,从比赛中,参加世界锦标赛,亚运会我们都出现很多问题。这个问题就是我们光坚持有氧是不行的,还要提高有氧训练的强度,和过去我们无氧训练方法又不一样。那么2002年的冬天就提出来要坚持以有氧强度训练为核心,在有氧训练里面,我们要提高强度。2003年在美国我们参加世界锦标赛也是很出色的完成了任务,拿了4张奥运会入场券,创造了一项世界最好成绩。
比完赛回来以后,我们的科研人员,教练员这些人员又在总结,这么练下去以后行不行,又面临新的一种挑战。现在在2003年的冬天,我们又提出来以力量训练来重新整合其他的专业素质。所以说我们又突出了素质训练,2001年到2002年的有氧训练,2002—2003年的有氧强度训练,转变到备战奥运会最后一个年度里面以路上训练和力量训练为主提高我们的基础能力,为奥运会备战最后阶段冲刺打下基础。回顾两年多探索的过程和训练的实践,可以得出这样的一个看法,正是因为这个团队有这么多科学的人参与到训练,才使每一步,每一个大赛后重新反思我们的过程,提出下一个阶段训练的总体思路和训练具体的做法,具体方法手段的创新,这是一个团队,而不是某一个教练员能够做到的。如果说有这么多优势互补的人才,优势互补的学科,这是很重要的原因。
曹景伟:我们确实是一个群体,在这个群体当中,教练员是实践的主体,科研人员是理论设计的主体,探索的主体。这两年多学科的介入,使我们的观念发生了一些变化。比方说过去皮划艇这个项目,我们的教练员由于知识的问题,外语能力的问题,和国际的信息化,包括思想、手段、方法不能同步,那么这么多高学历的人,或者是科研人员进入以后,就能够使我们更加系统的反思训练当中的问题。比如说过去我们练无氧,国外确实也是这么练的,但是中国运动员和国外运动员的实际情况不一样。因为国外运动员十岁左右就选材了,他经过七到八年的系统训练,有氧能力、技术都得到了非常好的发展。而我们的运动员是13—14岁来选材,这个时候正好进入生长发育的高峰期,我们就通过体能训练让运动员掌握技术以后,用这种方式,运动员成绩提高非常快,很快就能进入国内的高水平。因为国内的高水平要冲击世界,我们就按国外的训练方法,冲强度,练间歇,造成的结果是我们跟国际的差距越来越大。为什么?关键是我们国情不同,针对这个,我们提出坚持以往耐力作为训练的核心和主体。
再比如我们对于技术,过去教练员只是根据自己的经验,高学历人才进入以后,特别是运动生物力学的一些专家进入以后,就会使我们对于整个速度结构,对于整个动作技术的理解发生变化。比方说我们国内的教练员,过去认为多人配艇,特别是皮艇认为整齐是第一位的,再讲究合力。我们通过对德国,匈牙利皮划艇研究发现,国外运动员划浆风格是错落有致的,而不是整齐划一的。再加上孟关良和杨文军到底有什么特点,发现完成动作的时候,杨文军是单一主导型的,孟关良是比较均衡的,定义两种运动员,一个是均衡型的,一个是爆发型的,爆发型的应该放在后边,因为在关键的时候,只有爆发型的运动员,才能给前面强有力的冲击力。所以说我们这些人进来以后,通过一些研究,可以帮助教练员更好的来把握训练过程。当然整个的实践主体应该讲是我们的教练员,我们的教练员非常敬业,我们来到这个团队,大家的目标都是一致的。在两年零八个月的时间里面,实现水上人的梦想。
主持人:两年的时间,基本上就做了,我只是刚才听了一下,感觉做了四、五次的调整。
袁守龙:不止这么多,刚刚曹博士仅仅是举几个例子,我们在去年的时候,做了一个简单的归纳,在我们有些创新点,不管是训练方法,训练的理念,训练的手段创新,有14项。从我们组建这个队伍,2001年的11月26号。
主持人:基本上两个月就做一次调整。
袁守龙:在这个团队立面,我们自己感受自己也是在进步,和教练员,运动员是互动的,我们的创新是团队的。我们经常晚上开会开到三点钟也有,也就是12点之前我们几乎开会讨论是家常便饭。
曹景伟:我们经常聊天的时候非常开心,我们想中国皮划艇比国外落后这么多,我们每天少睡三个小时,四个小时,两年零八个月,我们在认识上就能超前,如果我们认识上不能超前,实践上就很能赶超。所以在这个过程当中,每一天,特别是每一次认识上有新的收获的时候,虽然开会开的时间很晚,但是整个团队交流的时候很开心。
袁守龙:有点像孔子说的,早晨明白这一项道理,晚上牺牲了也值得。
主持人:那时候已经忘了时间到了几点了。
袁守龙:我也记不清多少次了,和教练员谈话通宵达旦的不下于数次,去年世锦赛结束了以后,当天晚上就在美国,在我们的宾馆里面,运动员席地而坐,教练员也席地而坐,就在总结,这个比赛我们虽然取得了成绩,一下男子单人划艇一千米,杨文军创造的,我们在总结,总结的过程当中,要求运动员从美国下了飞机就要交总结,运动员除了睡觉,休息,吃饭就是写总结。回到国内第二天到科研所做肌能测试,每一次总结对于下一个阶段的提高和重新认识自己,也是很重要的。
主持人:刚才我们谈这个运动谈得很深,现在网上有人问皮划艇运动到底是什么样的运动,以前水上运动并不是被人关注,相对来讲它是一个冷门的项目,大家对这个项目比较陌生。从前很多人说起来水上运动,都认为是不是游泳?
袁守龙:水上项目确实是不太普及的一个项目,你比如说像皮划艇,这个项目我刚才也说了,我刚才说的是从专业的角度说的,从我们的能量代谢,从我们供能的角度来说的,是属于这种有氧供能。利用空气中的氧气进入我们的肌肉进行代谢,这样供能为基础的,速度、力量耐力项目,这是我们自己的认识。可能这个观点在下一个奥运周期里面还会变化。它既需要体能,也需要技术,也需要心理上有一种过硬的意志,应该是这样一个项目。你说怎么样形象的比喻,我也说不太清楚,反正力量,速度,耐力都是非常重要的,再加上技术。
曹景伟:基本上项目特点就是刚才袁博士说的,大概可以含括,第一个是有氧是从事这个项目的基础,比赛比的是速度,你要获得这个速度,我们是需要力量,还需要力量耐力,还需要速度力量,同时对技术又有非常高的要求。
袁守龙:比如说孟关良和杨文军两个,过去的时候,孟关良2000年奥运会的时候,他当时划的是单人艇,虽然没有参加奥运会,备战的期间,他个人跟我谈,自己练的也是很刻苦了,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取得满意的成绩呢?很重要的一点,在他的力量上面,这个力量现在就在这一个周期里面,他自己比过去要提高了将近25公斤。而且你可以看到,电视画面最后的冲刺阶段,那个阶段可能在最后的那几桨,就是靠两个人超水平的力量获胜了,0.072秒。如果光有力量,没有耐力,在中间的250米左右,你可能就落后了,再有力量也用不上了。这个项目应该说体能主导的一个项目,力量、速度、耐力这三个方面,同时加上我们的专项技术,这是一个主体特征。
主持人:皮划艇的项目在中国开始是在什么时候?
曹景伟:五十年代末的时候。
袁守龙:五十年代正式有这项活动,更早的时候,在中国的三十年代就有,在福建就有国外的一些人,自己在做一种娱乐引进来。
主持人:以前步态了解的时候,看多人艇跟中国古代的划龙舟是不是有一点相似。
曹景伟:大型的世界比赛,特别是世界杯,中间就穿插龙舟赛,和中国的龙舟有点不太一样,但是很多都是中国的船厂生产的,这种运动国外是作为一种休闲娱乐的方式,使更多的人来到赛场观看皮划艇的比赛。
主持人:历来的比赛当中,亚洲的最好成绩是哪个国家创造的呢?
袁守龙:也是中国,1996年,女子四人皮艇五百米第四名。
主持人:1996年创造过好成绩之后,2000年的时候,为什么我们的成绩一落千丈。
袁守龙:我们2001年的调研上我们就发现当时存在的几个问题,一个是我们的有氧技术比较差,和国际上比,我们的水平很差。第二,我们的专项技术,按照国际上当时请了两个专家,一个是匈牙利的专家,一个教练,他来给我们打分,从打分可以看,按照他们的评判标准,五分制,我们达到三分以上的都不多,达到五分的占不到10%,就是我们的技术整体水平也比别人差。还有一个问题,我们路上的体能,当时在广州进行三千米跑步,和我们要获得在国际比赛上优异成绩差距很大。从调查我们可以知道,在1996—2000年奥运会,我们在训练上还是发生了偏差,尤其是在训练的指导思想上。我们的调查当时也是武汉体院做的调查,70%的教练员采取的训练方法是间歇训练,我刚才说的是提高速度、耐力主要的训练方法。正是再认识上的偏差,导致训练方法上的一些失当,可能是造成我们滑坡,或者是我们继续滑坡的原因。
曹景伟:1996年奥运会在中国皮划艇达到过去顶峰的时候,危机马上就要到来了,1998年只拿了三块金牌,那个时候没有意识到,只是认为,第一我们要想在奥运会上突破,必须坚定不移的进行有氧训练,第二,尽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赶超世界,我们大力发展了速度,用间歇练习的方式进行了速度训练。我们调出过去的计划和总结来看,整个总结当中有很多条,其中我们掌握到有氧训练和专项有氧训练的内容。第三,刚才袁博士说的整个技术,我们无氧的效果挖掘的不够,那个时候认为这个项目就是体能项目,我们应该通过多人配艇的练习,发展体能来提高。事实上这里边有一些认识的误区在里边。
主持人:实际上就是越走越远。
曹景伟:1998年拿了三块金牌,那时候已经是中国皮划艇历史上在亚运会上拿得最少的了,到了1999年的世界锦标赛,除了孟关良一个人单人艇拿了世界第十一名,其他的都是在第十二名以外,就拿不到入场券了。
主持人:是不是那时候突然意识到有问题,要改,到了2000年的时候,就觉得必须要改变以往的训练方式。
袁守龙: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像你刚才说的,为什么我们这个队伍现在在这届奥运会周期里面,有这么多高学历层次的人参加。这个其实与我们当时,这个项目,你比如说在1999年之前,我们国家队训练缺少这种氛围,缺少这种团队的氛围。以教练员为主体的训练,感觉到从认识上面,从创新上面都是与国际上有差距的。我们有一句话竞技体育你不竞就倒退,你竞慢了也是倒退。按照我们当时来看,在某些项目上也有进步,也不是没有进步,但是这种进步跟国际上比,人家进步更快,我们慢,显得差距越来越大。我们真正的对这个项目重新进行审视,2001年比赛,全运会结束以后,新的一些国家队组建了以后,应该说是全方位的一种探索,不是仅仅哪一个项目。所以正是因为我们对这个项目认识指导思想的变化,经过十个月的时间,2002年我们获得八枚金牌,改变了我们在亚洲的格局,亚洲实力对比的格局。
主持人:亚洲我们可以称霸了。
袁守龙:2002年的亚运会是一个新的里程碑,在这之前我们还不行,还不能这么说。
曹景伟:到了2003年,我们的进步就更快了,当时国家队在准备世界锦标赛,我们在国家集训队当中,挑选了二流选手参加了亚洲皮划艇锦标赛,我们拿了19块金牌,在亚洲应该讲到了2003年,我们的优势就已经凸显出来了。
主持人:我们的网友问这样一个问题,要想提高一个运动项目的水平,请进来和走出去是很必要的,这一点上我们做的怎么样呢?
袁守龙:除了刚才给你介绍的,我们这个队伍像你了解的一样,我们这么多国内高学历人才参与以外,比如说我们从中心的领导,韦主任也是教授,具有很高的知识水平,有这样的氛围,才能在国内引进高科技的人才。
主持人:我想问二位一个问题,为什么我们会选择MAREK PLOCH这样的一个外教呢?
袁守龙:我们在两年多的时间里面先后有三名外教在国家队从事训练工作。第一个请进来的是亚诺希,匈牙利的,我们一组队就来了,MAREK PLOCH是2002年的3月份到我们队,还有一位教练叫韦克多,是俄罗斯的,2003年初到队里来的。为什么我们选择马克呢?因为马克选择我们,也是双项选择,他当时也在全世界找工作,因为马克在加拿大是一个俱乐部的教练,曾经在美国的国家青年队和加拿大的国青队当过教练。那时候他也在找工作,他跟我说,他不仅向我们中国发了申请,也向芬兰,还有其他的三、四个国家,我们给他回执。为什么当时请他,我们对他的背景并不了解,他给我们提供的材料里面,他的背景材料来看,他在地区拿了很多优异成绩,国际范围内来讲,世界青年锦标赛上获得过前三名,世界锦标赛,世界杯他没有写,我也不太清楚。背景材料来看,他不能算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教练,但是是世界上有潜质的教练。
主持人:相比那两个教练呢?
袁守龙:按照当时的判断来讲,亚诺希这个教练本身自己也是世界冠军,在多个国家从事过教练,经历上,经验上不比马克差,但是那个教练带的是皮艇,马克带的是划艇。这个团队里面,除了我们有训练理论和训练实践的探讨以外,还有中西方训练思想的碰撞,相互交融,促进的过程。
主持人:我听说他是属于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教练,有记者是这样形容马克的?
袁守龙:应该说在国际最高水平的赛坛上,他没有亲自领军参加过比赛。
曹景伟:他最好的名次带的世界青年锦标赛第三名,没有带队参加过世界锦标赛,奥运会大赛的经历。
主持人:我们怎么敢把备战奥运会的任务交给他呢?
曹景伟:我们刚开始请来,因为我们认为为了项目的发展,为了整个中国皮划艇专项理论体系的建设,就应该从国外请一些高水平的教练。因为当时我们请了匈牙利的,他是一个强国,所以把亚诺希请来了。波兰在世界皮划艇当中,也算是一个比较强的国家,马克又有比较广泛的国际背景,他出生于波兰,去过希腊,美国,加拿大。
袁守龙:马克等于是在网上,我们互动选择的,是这样一个过程,应该说来了以后,到我们国内了以后,他给我们带来一些西方也好,波兰也好,训练的一些方法、手段,这个是对于我们的训练,对于我们整个队伍的成长,尤其是划艇的项目,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另外一方面,马克在中国之所以能取得一年一个台阶的优异成绩,与我们体制保障,国家队的氛围也是密不可分的。韦主任在奥运会结束以后说,马克帮助我们中国获得奥运会金牌,我们中国反过来塑造了马克,这是一个双盈过程,互动过程。本土的训练思想和西方训练思想相互融合,共同发展的过程,他来了以后给我们最大的感觉,就是训练上有冲突,包括训练思想和运动员之间的,如果他要求严了,运动员说我完成不了,他的训练量和强度都是比较大的,尤其是他刚来的时候,训练强度还是比较高的。
主持人:魔鬼概念。
袁守龙:没有这样叫过,随着训练水平的不断提高,运动员对他产生了信任和依赖,马克对于运动员,中国的体制既有适应,也有自己的理解,在这个环境里面,他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智慧。
主持人:开始那么大量练的时候,有没有队员觉得不服。
袁守龙:有,就是孟关良也是,孟关良看到马克的计划,怎么可能练完,不可能完成这么高强度,这么大的训练量,这个情况下,发生了很多冲突,因为马克在处理这些冲突的面前,有时候情绪化比较大,完成不了我的计划,在这个时候,我们思考一个整体的力量去把运动员的思想屡顺,同时还要屡顺他的思想。可以说从2002年他来了以后,到2003年的世界锦标赛,这一年多的时间里面,是发生冲突比较大的。恰恰是2003您我们获得比较好的成绩以后,他带的杨文军,孟关良获得好成绩以后,也发生冲突,但是频率已经大大降低了。
主持人:曹指导,作为教练来讲,肯定跟马克接触更多一些?
曹景伟:我们接触都是一样的,因为我们会议比较多。
主持人:您作为教练的角度来讲,跟他有过冲突吗?
曹景伟:没有,首先我们整个队里对马克的敬业精神,对他的严格要求,严格管理,大运动量训练,我们都是非常支持的。虽然有一些教学的冲突,但是从我们队里的领导来说,包括刘部长,包括中心的韦主任,对于马克的严格管理都是非常赞赏的。有了问题,我们更多的是做运动员的工作,让运动员意识到,只有按马克的练,运动员最后才能取得成功。马克曾经说过,因为你们的目标是你们前辈们从来没有达到过的目标,在训练当中,你承受的负荷,也应该是你的前辈们从未承受过的负荷,永远追求第一,永远严格要求自己。马克做的是整个团队的榜样,他的敬业精神值得全队所有人共同学习的。
主持人:刚开始的时候,他训练的一些内容可能是以前您曾经没有遇到过的,有没有过怀疑?
曹景伟:他那种训练呢,应该说我们整个从外教来了以后,我们作为一个团队来探讨这种模式的时候就认为,外籍教练只有实现本土化才能成功,本土教练只有达到国际化才能成功。整个队里对于训练思想当中的认识,通过一些会议当中,大家是各抒己见,通过实践当中,马克从我们整个中国教练团体探索的有氧训练当中获得了一些启发,和他的速度训练很好的结合,从训练成效来说,是越来越好。而我们在团队当中,作为我们中方教练和马克比,在速度训练上确实有差距的。那么我们也在努力的向马克来学习他的速度训练,学习他的严格管理,我们整个团队应该说是一个非常互动的群体。
袁守龙:其实我们男子划艇获得金牌,女子皮艇在这次奥运会上也是有出色的表现。2000年奥运会,女子没有一个参加,2004年奥运会,我们三项,因为女子只有三项,五百米,单人,双人我们都进决赛了,尤其是我们的单人艇进决赛,是过去从来没有过的。四人艇1996年取得过第四名,女皮也是取得了比较优异的成绩。整个备战奥运会的过程中,这个是互动的,如果没有我们这两个队,因为女子皮艇的个人成绩,和男子划艇基本上是相似的,所以产生了很好的竞争和对抗趋势。这两年零八个月,初步统计了一下,将近八百场次的对抗赛,每个周末都有计时赛,到了赛前每个周末的两天,周六,周日都有实战赛。这么多场次的比赛,男子划艇和女子皮艇之间相互促进,相互竞争,互动效应。包括运动员在场上比,教练员在场下比,运动员比得好,教练员就高兴,要想到下一次比赛怎么去战胜,杨文军被超过了,下一次比赛想怎么把女子超过,相互竞争,相互促进的氛围里面,产生了很好的效应。
主持人:我刚才听您说,教练跟教练比,我明白这个意思,教练和队员之间互相做比较,男子和女子之间怎么比较?
曹景伟:比赛时间说了,几乎相等,五百米的距离,男子和女子,世界冠军的成绩几乎是一致的。
袁守龙:男子划艇是一只桨,女子皮艇是两个桨。
曹景伟:造成了同样的距离比男子划艇快得多,男子和男子没法比,比赛时间正好是女子和男子,单人艇,双人艇几乎是一致的,我们这两个项目基本上具备世界水平,我们内部有一种很好的竞争的氛围,这划得快,就更接近于世界水平,内部的竞争还是非常激烈的。这种内部的竞争为什么我们这样运作内部的合练,主要是由于皮划艇这个项目对于我们来讲,经费比较少,到国外参赛的机会少,整个皮划艇的主战场在欧洲,整个费用上,我们是不可能实现以赛带练的结果的,就造成我们要思考,我们怎么来提高运动员的比赛能力,参赛能力,内部的合练,内部的对抗就是一种很好的方法。通过内部这种合练呢?运动员要思考,教练员要思考,我们提出怎么样以我为主,怎么样来提高运动员的这种独立思考来设计比赛的能力,就是这种方式,长久的贯彻下去,我们运动员这种参赛能力,确实也是不断的提高。虽然国际比赛参加不多,但是我们的运动员到了国际比赛,基本都能正常发挥,有的时候还会超水平发挥自己的水平。
主持人:因为平时我们的竞争意识已经形成了。
袁守龙:现在竞赛制度改革,竞赛的密度加大,所以对运动员的要求也比较高,我们从每一年的冬训开始,就要强化这种意识,强化比赛意识,把训练能力如何转化为我们的比赛能力,这个转化过去也是很难的。我训练获得的水平,并不一定能比出来,我们差不多在十五、六次的国际比赛当中,基本上我们在不断的完善我们的比赛方法,参赛的方法,参赛的程序,基本上可以保证我们运动员在训练当中所获得的能力,能够在比赛当中发挥出来。
主持人:杨文军和孟关良拿到的奥运冠军,不仅给男子做了一个榜样,而且给女子项目同时带来一个很好的促进作用。
袁守龙:是,双划的成功应该说也是我们团队互动,相互促进的结晶。
主持人:有一个网友问孟关良他们实现金牌零的突破之后,很多皮划艇人都是流下了感动的泪水,他们说实现了孟和杨实现了中国几代皮划艇人的梦想,是这样吗?
袁守龙:是这样,从新中国第一次参加奥运会,就有运动员参加了,在这之前,我们世界锦标赛也没有获得过好的成绩。多少代以来,不光是我们皮划艇项目,包括赛艇项目,帆船帆板项目,激流项目,这个项目的获得,确确实实感动了所有的水上界同仁们。
主持人:拿这块金牌敢去想,我们在奥运会上拿一块金牌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开始,以2000年的成绩,很难也人想,四年以后,我们可以拿到一块奥运会金牌。
袁守龙:认识上来讲,2001年作为我们团队来讲,就有这个愿望和目标,有这个目标也是在中心提出一个指导思想,要敢于在落后项目,超常规思维,跨越式发展。当时只是一个目标,说明我们的理想状态,我们的目标是锁定在奥运会金牌上,能否获得,当时我们基于这样的目标,我们在不断的,一步一步的往前推进,真正从物质上具备了冲金实力的话,应该说是2003年世锦赛结束以后,我们初步具备了,或者是从认识上来讲,我们具备了硬件条件,运动员整个个体能力,还有我们整个参赛的表现。
主持人:这两个人,我也听说一些小插曲,刚开始让他们俩搭配的时候,还不太高兴,是吗?
袁守龙:因为在这之前,孟关良个体能力在我们国内是比较强的,而且拿了两届全运会都是冠军,八运会,九运会都是冠军。杨文军是一个新秀,他在2001年的全运会上只拿了第五名,所以这个差距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但是杨文军在2003年的全国春季冠军赛上第一次战胜了孟关良,战胜过以后呢,对于孟关良个体,划单人艇受到冲击,国内都有人能划得过你,在世界比赛上不可能有很高的位置,很好的位置。所以准备他们两个配,他们俩配在一起有几个插曲,一个插曲是刚才曹博士解释,后来通过科学的判断,两个人的性格有些反差。孟关良是属于比较外向一些的,对于训练上感觉不舒服,他就说得比较多,杨文军比较内向一点,说得少,也不是不说,所以这种摩擦也是正常的,合理的配合期间,其他的项目也会有这样的问题,磨合期。
主持人:最后让他俩搭配是马克的建议是吗?
曹景伟:他俩搭配的问题,到2003年世界锦标赛一结束,我们全队做世界锦标赛总结的时候,定明年在奥运会上冲击奖牌,当时我们在总结当中就提出,他俩配双划,因为孟关良在五百米世界锦标赛是世界第五,杨文军是第七,并且一个右桨,一个左桨,理论上是世界最强的。设计出来以后,谈这个观点的时候,我们中心韦主任非常支持,认为可以这样去设计。真正的说开始尝试是今年2月份,通过冬训系统的个体能力的积累,孟关良,杨文军在2003年个体能力,专项有氧都有比较大的提高,这样的情况下,两人开始配合。配合三个月,在5月份的世界锦标赛,划出了截止到5月份世界最好成绩,到了6月份,欧洲世界杯的时候,战胜了世界锦标赛冠军波兰,看到了奥运会实现突破的可能性了。
主持人:他们两个人也都是在有突破,有进步,每个人都在有进步,为什么后来干脆就放弃单人了呢?还是没有太大的把握?
曹景伟:作为单人,孟关良一直是主攻单人,这么多年来,不管是中国人带,还是马克带,在世界上取得最好的名次就是世界杯的第五名,世界锦标赛也是第五名,如果要想获得奖牌的话,难度是非常大的。另外两个人的个体能力提高,两个人都能够进入世界单人艇的前六名或者是前八名是很少很少的,基于这种理论认识,个体能力的基础,设计放弃了单人艇,主攻双划,兼顾了单人艇。我们的单人艇在五百米当中也进入了决赛了,是另外一位,这也是达到了世界性的水平。
主持人:最后项目有六个。
曹景伟:女子三个项目,男子有三个项目,我们总共六个项目进入到世界奥运会的决赛,参加奥运会的40多个国家里面,我们排在第四位。
主持人:现在可不可以说,我们在皮划艇这项运动中,已经算得上是世界上的一个强国了?
袁守龙:目前来讲,与世界强国比,因为这届奥运会,总共是12枚金牌,德国和匈牙利拿了七枚金牌,他们可以说是强国。剩下的五个国家平分了,如果说中国是强国的话,世界上其他的五个国家也是强国。匈牙利和德国分别有12项进入了参加了奥运会资格的比赛。
曹景伟:德国11个项目进入前六名。
袁守龙:整体实力,德国和匈牙利远远高出中国队,我们虽然是排第四位,我们有六项,从实力来讲,只能和历史上比,由于大踏步的前进,和强国来比,我们大大缩小了差距。
主持人:我们整体实力和人家来比,还是跟人家很有差距的。
曹景伟:还是有比较大的差距,但是我们也有我们的优势,我们整个运动员和德国,匈牙利比,我们年轻,德国,匈牙利平均年龄30岁,我们最大的也就达到他们的平均数,我们很多运动员22岁,23岁打2008,运作好,打2012年,这些队员很有可能还是主力。再经过四年,甚至是八年的系统准备的话,我们整个项目和他们之间的差距就会大大缩小,有可能就能达到那种一蹶高下的水平,目前来看,确实还有一定的差距。
主持人:现在有一个网友问这样的问题,我们已经在双人项目上实现了突破,什么时候能在单人项目上给我们带来惊喜呢?
袁守龙:在这届奥运会上,其实因为金牌的光环隆重,其实我们有两个项目单人艇已经进入到决赛,奥运会的决赛,一个是女子的单人皮艇五百米,一个是单人划艇的五百米,这两个项目进入决赛过以后,是对我们下一个阶段备战奥运会增加了很大的信心。这两个队员都不是女子和男子最优秀的,刚才说的王彬在划艇当中排在三号位,女子单人艇进入决赛的,在队里排在五名以后了。
曹景伟:最近刚刚结束的全国锦标赛,奥运会第九名李婷,这次比赛当中他是第八,我们国家的个体能力,通过这几年的包括国家队系统的训练,上了一个大台阶,全国锦标赛有三个人划到了一分五十三秒,这是世界优秀选手的水平了。这个项目随着我们进一步对个体能力常抓不懈的话,会有很大的突破和惊喜。
主持人:应该说是前景还是非常乐观的。
袁守龙:对,前景非常乐观,不管是全国锦标赛,还是世界锦标赛,单人艇的名次也是在逐年的攀升。
主持人:是不是意味着我们以后双人艇的配合会越来越多。
袁守龙:为双人艇的配合打下了更好的基础。匈牙利,德国组建的队伍,他们的选手也是通过国内层层的选拔,他们这样的选手国内还有一批,我们派出参加奥运会的,是选中又选,优中又优的,我们备选的人才少。如果单人艇提高了,无论是双人艇还是四人艇都有可能取得更好的基础。
曹景伟:个人成绩也是多人艇组艇的基础。
主持人:1996年我们就取得的突破,女子取得了第四名的成绩,在奥运会上,女子项目出成绩比男子早的,但是第一块金牌是比男子拿走了,作为女性来说,我是颇为不爽,所以我想请问二位,女子什么时候能取得金牌?
袁守龙:奥运会结束了以后,我们中心的韦主任在一次接受采访的时候也表示,在2008年奥运会上,水上项目总体目标要比2004年有更高的追求,更远大的目标,甚至提出三枚以上的金牌吧,3—5枚金牌,我个人认为应该是需要包括女子皮艇的金牌在里面了。
主持人:现在女子比较有希望的,二位认为看到希望的是哪些项目?
袁守龙:这三个项目,奥运会的三个项目,我们在这次比赛里面,都进入到了决赛。我们获得名次靠前的是我们的女子双皮的第四,四皮是第七,单人艇是第九,从现在的位次来看,双皮更靠前一点。但是我们在这个周期的备战里面,我们去年四皮的表现比双皮还要好一点,所以说双皮和四皮应该说都很有希望,刚才说的,如果个体能力再进一步的提高,双皮好了会出现四皮好,单一皮好了,会出现双皮好,这是一个互动的链。
曹景伟:皮划艇当中最难拿的金牌,技术性要求高,体能要求高的男子划艇项目拿了金牌,别的项目没有理由,在下一届奥运会不突破,对于2008年奥运会来说,我们的女子项目,无论是整个运动员群体,还有教练员,乃至工作人员群体,都会加倍的工作,使大家这种期望能够在2008年实现。
主持人:我们现在有一个网友问这样的一个问题,比较关心这个运动。听说皮划艇这个项目训练环境会很艰苦是吗?
袁守龙:我们训练看怎么去看待我们的项目,其实我们训练的地方都是山清水秀,天人合一的地方。我们全年训练时间最长的是千岛湖,是靠近人间天堂的杭州边上,应该说我们的训练环境给项目带来很好的享受,享受训练,享受自然的这样一个条件氛围。
主持人:但是面对那么大运动量,压力的时候,估计已经没有心思欣赏身边的美景了。
袁守龙:我们运动员训练完了以后,应该说都是很快乐,很欣慰的跟你说,我们在这个周期里面,通过多方的保障,通过多方的支持,我们运动员伤病很少。运动员最大的痛苦就是训练之前受伤,而我们在这个周期里面,运动员确确实实是因为练伤的,练垮的,到现在为止,几乎没有,可以说没有。运动员训练完了以后,比如说我们的女子皮艇,这些姑娘们性格都是非常活泼,非常开朗的,练完以后,量再大,有时候冒雨训练,有时候晚上天都乌黑了,也是情绪高昂。这个苦,训练苦,不光是我们的项目,任何项目的训练都是非常艰苦的,但是我们每天的训练,要善于发现我们的创意,能够在艰苦的训练当中,我们要看到自己的进步。我认为如果说运动员能感受自己的进步,感受每天都有成就感,他绝对不会感到自己苦。我们应该不断的感受我们新的成果,有成就感这样渡过来。
曹景伟:你说的问题,我们按说呢,我们说整个训练环境和训练的场所都是山清水秀的,当然很多人理解,我们这个项目远离都市,远离城市,就相对的呢,我们训练的环境来说,就相对的比较闭塞,在大运动量的训练当中,如何调节运动员的心理状态,特别重要。训练当中,随着温度的升高,四月份,五月份,我们有时候会在一周训练结束以后,搞一些篝火晚会,烧烤,有时候作为体能训练,可以爬山,从这方面改善运动员的心境。整个量来说,我们整个是非常大的。有人开玩笑说,整个皮划艇运动员的训练量,一年从中国的最北边要划到天尽头。但是呢,在这个过程当中,你不能都是那种逼,有的时候会创设各种各样的环境,让运动员在这当中能够享受训练,这也是我们大运动量当中思考和实践的。
袁守龙:这几年春节我们都没放假,千家万户共度春节的时光,我们怎么渡过呢,我们都是除夕之夜大家有一个吃团员饭,休息很晚,年初一的下午都是马拉松比赛,水上马拉松,围绕千岛湖有一个山划一周,八公里这么长,每年的年初一的下午都是这样,年初二爬山,年初一还是比较凉的,有时候还下着小雨,在这种超越自我,在这种氛围里面,这种训练里面,我们渡过了一年又一年的春节,也是很愉快的春节。
主持人:听二位这么一说,远离都市的喧嚣,整天处于一种度假的感觉说实话,让我们整天处于都市中的人感觉是挺向往的。
袁守龙:确实是这样子,它是作为一种文化,体育文化也好,一种国家的文化来看待的。
主持人:由于时间的关系,我们今天的聊天可能只能到此结束了,感谢二位来到我们的演播室,也感谢观众朋友收看我们的节目,谢谢!